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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空】Alice

·cp为桐生战兔x石动美空
·是七月份写的了，因为种种原因现在才放出来

　　： It wasn’t a dream at all,it was a memory①

　　1、

　　礼貌注视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以后，一直保持微笑的少女顿时如同解开了什么束缚一般长吁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美空揉了揉自己笑到僵硬的脸颊，拿了杯果汁朝角落里无人问津的那一桌走去，桌上摆放着一沓看起来就很高深的书，垒起的书堆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埋没。

　　脚步声让埋首于书籍的少年抬起头，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见到过来的是熟人便又低头看自己的书去了。石动美空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拿起他放在一边的书，之所以选中这本书是因为上面系着一个十分直男风的粉红蝴蝶结。

　　“这是？”

　　“生日礼物，明天我要与父亲一起进行一场十分重要的实验。所以不能参加你的生日会了，抱歉。”

　　“哦。”她已经习惯葛城巧“无论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实验重要”的行事作风，但还是不免猜测以后能有什么样的神人收了这个不仅直男审美还十分辣眼睛的家伙。

　　美空一边解开蝴蝶结，一边对葛城道：“说真的，你以后送礼物别系个蝴蝶结。很丑。”

　　葛城疑惑地看向她，问：“女孩子不是喜欢这种无聊没用的装饰吗？”

　　“你这样的话我会代表广大女孩子打你一拳的哦。”她翻了个白眼，拿起掂在手里还有些分量的书籍，念道：“梦的解析？”

　　“嗯，你不是说过你经常做一个相同的梦吗？”

　　石动美空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性：“也不是总是相同的。”

　　葛城没说话，他觉得这是美空青春期的表现。墙上的钟表走到了六点，他将桌上的书放在自己的背包里，同美空告别。

　　“我回去了，你多读读书，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答案。”离开前葛城说道。

　　每当与人谈起自己的梦时，美空的心里总是充满了疑惑。

　　梦里的少年，走过旋转楼梯眼前豁然开朗的世界，那个遍布了他们回忆的地下室。

　　她只是在怀疑，那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2、

　　第一次被噩梦惊醒时，父亲陪在美空身边，她抓着父亲的衣角，觉得此刻和蔼安慰自己的父亲像是一个易碎的梦，于是她拥抱他。

　　“不要怕，美空。爸爸会保护我的小姑娘。”

　　“梦里的爸爸是坏人。”美空说。

　　石动惣一的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美空：“爸爸在美空的梦里是坏人吗？”

　　她安静地点了点头。

　　“那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宝贝。”他抚摸着女儿乌黑柔顺的头发，决定明天要请假一天好好陪自己的乖女儿。

　　要知道自己在美空的梦里都是个恶人啦！不行，绝对要挽回自己的形象。

　　老父亲抱着自己软乎乎的女儿想到。

　　即使梦里的男人与自己的父亲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但…那不会是自己的爸爸，一定是坏人变作了爸爸的样子再骗自己。

　　她心里有个小秘密，是与谁都不会分享的只属于美空的秘密。

　　在那个怪物横行的世界里，她看见一位英雄。

　　他背对着自己，她能看到的也只有他孤军奋战的背影。

　　“美空。”

　　“我会保护你的。”

　　那是在黑暗里，忽然射进美空心间的一道光。

　　3、

　　她就要成年了。

　　踏入大人的世界，喝着啤酒，同所有大人一样过朝五晚九的社会生活。

　　美空有时候想要快点成为大人，这样父亲就不会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了。但她又对成年后的一切感到些微的恐惧，她似乎也还没做好准备，要一个人去面对未来的准备。

　　于是这天晚上，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没能睡着。干脆赤着脚下了楼，走到冰箱旁边准备拿点喝的，此刻她的状态有点像是以前偷喝了父亲放在冰箱里啤酒，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却十分清醒。

　　吧台上有盏台灯，美空习惯在夜里为晚归的父亲留一盏灯。

　　她打开冰箱的上层，一眼扫过果汁发现了啤酒。美空做贼心虚地望了望四周，过了会儿又大着胆子拿出一罐啤酒来，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望着墙上滴答滴答转的时钟。

　　在时针指到12的时候，美空熟练地拉开啤酒罐上的拉环，听见“嘭”地一声脆响。

　　她坐在椅子上，将易拉罐举过头顶。

　　“祝石动美空二十岁生日快乐！”她祝福自己。

　　虚无的空气里传来易拉罐对撞的声音，石动美空惊讶地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性，下意识想后退，却忘了自己在椅子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

　　完了，要摔死了。

　　石动美空闭着眼睛，却没有摔到地上。

　　只有椅子摔在地上的声响，美空被他拉入怀中，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他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朝气。

　　他松开手，美空退后几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与自己手里一样的同款啤酒，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头发乌黑柔顺。

　　只消一眼，美空就认出了他。

　　梦里的，只有背影的英雄。

　　“原来长这样啊。”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美空隐隐觉得有些怀念。但他们明明该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来的，或者说，只有他单方面的认识她，但美空却没有眼前这个人一丝一毫的印象。

　　“啊？美空你说什么了？”他问。

　　美空摇摇头，问：“为什么你会认识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在梦中吗？”

　　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她有时候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里，甚至做出一些决定。她查维基百科时，发现很多人都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情况，这是很正常的。

　　偶尔，美空会觉得自己的精神出了些问题。

　　有谁会一如既往地做着永远相同的梦，又有谁会将梦里的一切当做现实呢，甚至…喜欢着一个只会出现在梦里的人。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她想要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因何而来，而他…就是答案。

　　“战兔…桐生战兔。”

　　石动美空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难过，但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美空也觉得自己的心里不大好受。

　　“战兔。”

　　他看过来，却发现女孩双手捏着双颊，吐着舌头做出怪异的模样。

　　他被逗笑了，美空也跟着他笑起来。

　　“不要难过啦。你难过的时候，有人会伤心的。”她刚说完，就发现战兔定定地看着自己，然后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

　　这让美空更不好受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安慰到他。

　　她希望战兔能笑，就像刚才一样，因为那些能令他开心的事，纯粹的笑。

　　“谢谢你。”战兔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只是为这一次，也为了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你的鼓舞、安慰。

　　美空低下头，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奇怪，因为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了。她深吸一口气，憋回了心里那些酸酸涨涨的情感，又酸又涩、却又在回味之余有一点点的甘甜。

　　“还有，生日快乐。”战兔微笑着，祝福女孩的降生。

　　你能出生在这个世界，真是太好了。

　　4、

　　“你要带我去哪？”美空问。

　　“你害怕吗？”战兔反问，他的眼中闪过几分狡黠。

　　美空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很安心，即使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安心感从何而来，但因为身边有他的陪伴，她的心中就生出无所畏惧的勇敢来。

　　这不是第一次，美空想。

　　相比起同龄人逐渐走向成熟，美空却像是越活越回去了一般，充满了天真。对于不公平的事情她就仗义执言，开心的时候就与朋友大声欢笑，难过的时候就哭泣，学不会世故圆滑，有时候甚至会被人说有点老套英雄的感觉。

　　但她沾沾自得，因为梦里的那个人是不会放弃的英雄，所以她也想…努力的变成和他能并肩的人。

　　美空是感性的，比起发小葛城所依赖的科学，偶尔她会更相信自己内心的直觉，就像现在。

　　“这不会是个噩梦，对吗？”

　　战兔看着她的笑容，也扬起嘴角。

　　“当然。”

　　5、

　　空旷的地下室内堆满了杂物，散落在桌上地上的书籍还有各种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小零件，这还不是最惊人的，美空被战兔带向他的办公桌，这里几乎是整个实验室最整齐的地方了，在美空看来。

　　“很厉害吧！很天才吧！这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哦！”

　　战兔好像很喜悦的样子，美空便昧着良心地赞叹了几句，然后被看出她敷衍的态度的战兔揉了揉头发。

　　“不懂欣赏。”他评价。

　　“欣赏不来。”她反击。

　　美空环顾周围一圈，有点无从下脚。战兔把椅子推过来，让美空有些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坐着一只兔子，嗯……一只有些诡异的兔子玩偶，但瞬间就戳中了她的萌点，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蹭来蹭去。

　　“战兔也有它啊。”

　　“是陪我熬夜的革命战友啊哈哈…”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却发现美空在与兔兔玩偶腻歪了一会儿后沉默了下来。

　　“战兔…”她看起来有些迷茫。

　　战兔打起精神等待着美空的问题。

　　“我们能出去走走吗？”

　　其实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想问的是，战兔…真的只是我的幻想吗？

　　但美空怕自己一问出来，眼前的一切便如过眼云烟尽数消散了。

　　战兔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指，片刻后又松开来。

　　“仅限今天。”他说。

　　“今天，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英雄”

　　6、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走出家门不远就能看见桐生理发店。美空下意识看向战兔，他疑惑的歪了歪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美空摇摇头，大概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他们来到了一家精品店，店里很宽敞，亮堂堂的，摆放了很多玩偶还有讨人喜欢的小玩意儿。

　　“美空有想要的吗？”他问。

　　“没有啦，再说战兔你也没有钱不是吗。”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桐生战兔顿在原地，他看向美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与悲伤，却在美空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往日里的表情。

　　“怎么了吗？”她问。

　　“没什么。”他答。

　　他们从精品店出来以后，又遇上了卖冰淇淋的小贩。战兔用自己的小发明换了两个红蓝相间的冰淇淋。

　　“哇，好吃。”美空豪气的咬下一口冰淇淋，惊喜道。她甚至转了个圈，然后问战兔：“战兔觉得呢？”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战兔赶紧咬下一口，“好吃！”

　　“对吧！”获得了赞同的美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忽然拉着战兔的手奔跑起来，即使她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想要更多地，更多地，享受与战兔在一起的时间。

　　7、

　　他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站在Nascita的顶楼天台上一起仰望天空。

　　美空的手臂搭在铁围栏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刚到少女腰部高度的围栏让战兔心慌不已，他将站在边缘处吹风的少女拉了回来，小心翼翼的举动让美空笑了起来，顺从的跟着他坐在长椅上。

　　太阳落下了，夜幕悄然升起。

　　他们安静地看日落月升，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被黑夜吞噬，头顶的天空毫无遮拦，星星闪烁着，印在战兔黑色的眼眸里。

　　美空看着他。

　　“战兔开心吗？”她问。

　　他沉默着不回答，反而问美空：“美空呢？”

　　“很开心啊。”她将头靠在战兔的肩膀上。

　　“一直都很想和战兔像这样…”她握着他的手，战兔的手好冷，美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吃着冰淇淋，到处乱逛、浪费时间、做一些在别人看起来很没有意义的事。”

　　“战兔。”

　　“嗯？”

　　“不要再骗我了。”

　　战兔的笑容消失了，他叹了口气，迎着美空倔强的眼神，从未认输的英雄在这一刻败下阵来。

　　“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真过分。

　　但是却没办法责怪。

　　“有时候，真相是很伤人的啊。”

　　话音刚落，周遭的一切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拥挤的商业街变得空无一人，木质的长椅上落满了灰尘，远方的建筑物倒塌在地，风带来远方的哭喊声，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铁锈味，黑沉沉乌云将这个世界掩埋。

　　突然窜入脑海的记忆让美空头痛欲裂，她抓紧了战兔的手，被他抱在怀里。那些被遗忘的过去被眼前惨烈的场景唤醒，那个被战兔保护着的、满目疮痍的世界。

　　战兔…就一直，独自一人生活在这种人间炼狱里。

　　这让享受着幸福的美空几乎不敢去看战兔，明明说过不会忘记的。

　　“我真是太差劲了。”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

　　“看到美空幸福，就足够了。其实我一直在看着大家啊，大家都过的很好呢。”

　　请不要再这样温柔下去了，自私一点吧。

　　这样的话语哽在了美空的嗓子眼里，她哭的毫无形象，汹涌的泪水将她的视野模糊的不成样子。

　　她忽然想起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在这以后，她将一切忘的一干二净，将战兔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世界里，将他们的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当做一场虚幻的梦。

　　“请让我留下来。”

　　她已经无法再忍受与战兔的再一次分离了。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会忘记我的。就像爱丽丝忘掉了一直在等待她的疯帽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战兔会忽然提起《爱丽丝梦游仙境》，只是下意识地反驳：“我怎么会忘掉你呢。”

　　他没有说话，看美空的目光像是在包容一个任性的孩子。

　　难以抗拒的牵引力拉扯着石动美空，将她的身形拉的虚幻。美空拼尽全身力气去抗拒着一切，她紧紧抓着战兔的手腕，摇着头拒绝。

　　“美空，我很开心。”战兔用力地抱紧怀里的女孩，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了，他想。

　　他低头，吻上少女的前额。

　　然后……

　　这个世界变得安静，寂静到像是连时间都不会再继续流动了。

　　“再见，美空。”

　　8、

　　他以他们的回忆来消耗余生。

　　战兔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只有小孩心智的石动美空是很好哄地，捧着本童话书就能坐上一整天。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美空看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她问：“战兔，为什么乌鸦会像写字台？”

　　“这两个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毫无联系，不要在一本童话书里寻找真实啊，美空。话说，既然都已经想到事物间的联系了，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啊。比如把这个空瓶子放到机器里，美空也进到机器里，看这个瓶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脸上挂着无辜纯良的笑容，眨动着眼睛想要美空净化瓶子。

　　“…不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这是压榨劳动力，人家要睡了，好困，晚安！”一气呵成，美空甩掉脚上的拖鞋，在床上滚作一团。

　　那时候的他为了让美空帮忙净化瓶子可谓是机关算尽，最后实在无聊去网上搜了疯帽子提出的问题。

　　得到的答案让他嗤之以鼻，这大概就是那些小女生才喜欢玩的文字游戏吧。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某日在战兔拿出记号笔将熟睡的少女脸上写满各种数学公式并被当场抓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少女的手腕问道：“美空，你知道为什么乌鸦会像写字台吗？”

　　美空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给惊到，忘记了挣扎，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照着网上的答案说道。

　　哎…美空发烧了吗？怎么脸突然变得这么红…他凑过去想要用额头贴额头的方法试一下温度，却被烧红了脸的美空一脚踹飞，还伴随着让整个地下室抖三抖的尖叫。

　　“战兔是大笨蛋！”

　　哈…竟然说本天才是笨蛋！战兔揉了揉自己被踹到的大腿，刚准备找美空说理，便发现去而复返的石动美空一手拿刀一手拿镜子，露出堪称恶鬼的笑容。

　　天才物理学家桐生战兔，享年二十四岁，死因：皮。

　　9、

　　“美空？美空？”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正焦急地望向自己。美空迷茫地看向周围，视线落在吧台上放着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时渐渐凝固。

　　“美空，虽然成年了也不要贪酒啊。”石动惣一将女儿扶起在沙发上坐下，他无奈的敲了敲自家闺女的小脑壳。美空机械性地转头看到吧台上的两个啤酒罐，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把他吓坏了，赶忙冲过去将毛毯围在美空身上，急切地问道：“美空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爸爸揍他！”

　　她摇头，脑子里面像是有团火在烧。宿醉过后的疼痛让美空将自己缩成一团，她努力想要记起昨晚的梦，却是徒劳。遗留下的只有满心满眼的一片空茫。

　　“我做了一个梦。”她说。

　　惣一想到困扰女儿多年的梦境，便问：“还是那个噩梦吗？”

　　美空摇摇头，她看着那本《爱丽丝梦游仙境》，问：“爸爸，为什么乌鸦会像写字台呢？”

　　“呃…要不让爸爸查查维基百科。”惣一从兜里拿出手机，此刻他深觉自己身为美空博学多才，必问必答的父亲形象受到了侮辱。石动美空伸出手按下父亲想要搜索的动作，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哈哈哈，爸爸也很喜欢美空哦！”

　　她不吭声了。少女满心费解地想知道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不是个噩梦，她想。即使很悲伤，但也是个温柔的令人难过的梦。

　　10、

　　“还在被那个梦困扰吗？世界上很多人都有过像你那样的梦啊，刚醒时还记得清清楚楚，过了几秒瞬间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葛城巧惯例坐在角落里，这次因为身边的位置有人坐的关系，他便将书全堆到了桌子上。美空坐在他对面，两个人明明距离很近，却隔着一层书墙完全看不见彼此。

　　“你给我的这本书真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石动美空将梦的解析放到一边，拿起从小看到大不知道熟读多少遍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葛城巧难得为美空的行为翻了个白眼，道：“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怪书。捧着本童话你还能看出什么哲学道理来。”

　　美空咂舌，只准备怒斥葛城大直男不懂爱与和平、不懂童话的浪漫时，隔壁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互怼的二人早已习惯了角落里没人的凄凉境况，这时忽然想起隔壁桌还坐了个人，尴尬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比起努力专研科学无心交际的葛城巧要不那么自闭的美空出面，说道：“抱歉啊，打扰到你了…”

　　这位客人有够奇怪，手上拿着的杂志将他整个人都给遮挡的严严实实。

　　美空总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一看墙上钟表，早已过了营业时间便温和提醒：“这位先生，我们店已经不营业了。”

　　“啊，这样吗。”

　　声音有点熟，美空目不转睛地看过去。客人穿一身卡其色的风衣，坐在角落里，放下手中的杂志后露出一张好看的脸来，他笑了，温柔的眼眸里装满了美空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应该什么都忘记了。

　　不不不，我应该什么都记得。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哭的。她努力让自己露出开心的笑容，可与眼前人重逢的喜悦似乎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她无语哽咽。

　　“我才是想问，为什么美空你要为一个虚无的梦执着那么久啊。”

　　“因为是战兔。”

　　“那么我的回答也一样啊。”战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又单膝跪地，注视着美空的眼里像是盈满了星河一般璀璨。

　　“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所以我翻山越岭，踏过时空的隔阂，来见你了。

　　①：引用于电影《爱丽丝梦游仙境》2（应该是第二部）

   这大概是我写的最后一篇兔空了。
   我文中所有世界观，为他们而生。